2009年7月24日

猎杀海豹“运动”


鲜红的血浆
沾染了白皑皑的河床
最後凝结成一簇一簇狰狞的花朵

怒视着

人类的惭愧

垂死的海豹
暴露在灰朦朦的蓝空
最后呻吟成一丝一丝无望的绝句
指控着
世间的丑恶
冷风飒飒而过
这个季节啊
令人感到分外凄凉
文明被骑劫
人性遭埋葬
可悲呀
这样荒唐的游戏
可悲呀
这样荒唐的游戏
犹未完场


友人溯芬转传给我一封非常特别的信,题目是:《海豹寄给人类的信》。信的开头注解:挪威和加拿大有一種新的旅遊方式: 獵殺小海豹! 們把這個叫做 '狩獵', 而且是運動的一種。
信的文字内容如下:
You want to call this sport ??
你會把這個叫做運動嗎??

I know these images seem painful for you, but we feel the pain...!!
We are being slaughtered by ruthless people and it's going on RIGHT NOW...!!!
我知道這些圖片看起來不好受, 可是對我們來說是切身之痛!!
我們正在被殘忍的人們大屠殺 !!!

I was just swimming around doing nothing, now I'm dead...!!
我又沒作什麼事 , 只是游來游去而已 , 現在我死了!!

Please help me and my friends...!!!
請救救我和我的朋友吧!!!

Please don't leave us alone...!!
拜託不要置我們於不顧!!

You're our only hope !!!
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Please let it stop. This barbarisme shouldn't be possible in our society
拜託讓這種事停止吧! 我們的社會中, 不該存在這種原始的行為

Don't turn your back on us, we are so defenceless,
we have no guns, please help us..!!!
不要扭過頭不顧我們, 我們很無助, 我們沒有槍, 拜託救救我們吧!!!

这些都是小海豹的惨痛呼吁,信中尚有好多惨不忍睹的图片,
碍于版权,遗憾未能贴上。


2009年7月20日

旧诗文抄( 三)车衣女


三十年前,
在这台缝衣机旁,
你开始车〈水货〉,
那时,
你有一头乌黑的秀发,
和矫健的身躯。
三十年后,
仍旧在缝衣机旁,
仍旧车〈水货〉,
可是,
秀发已变灰,
青春已衰退。

这些日子,
缝衣机已换了三台,
缝针更不知换了多少,
但你的生活,
却没法子换一换。

是手儿笨,
脑儿拙?
还是。。。
发表于19711月 (南洋商报 . 新年代副刊 )

2009年7月16日

旧诗文抄(二)人生


对于人生,素来有各种看法,有人说:那不过是一场梦;有人说:那是一齣戏;但亦有人说:人生就是战斗。

认为人生如梦的人,大概觉得,人,只不过是映现在虚无缥缈梦境里的幻觉而已。不管是富贵也好;繁华也好,悲哀也好;欢乐也好,都是毫无定向的,而最后必定随梦醒而幻灭。

认为人生如戏的呢,却觉得,人,只不过是戏里的一个脚色。人生的全部过程,也就是舞台上的演出,随着命运的安排,你可能扮演帝王将相;也可能扮演贩夫走卒,可能演喜剧,也可能演悲剧。

至于认人生如战斗的呢,却具另外一种观点。他们看到了,人,是生存在一个物质世界里面,这个世界有矛盾,有统一;有前进,有落后;有积极,有消极;有光明,有黑暗。要做怎样的人?要怎样去创造生活?他们认为有待个人与群体去奋斗,去争取。幸福与悲惨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凭人类本身去创造,去奋斗取得的。

尽管对人生各持所见,但是人,从生到死,却是脱离不了一定的自然法则的。人的一生,必须经过少年,青年,老年这几个阶段,无论你用甚么观点去看它,它还是那么一步一步地溜过去的。

少年,是人生最幸福的阶段,这时候,你无需过问什么是悲,什么是喜;你无需过问什么是忧, 什么是愁。你不晓得人间有冷暖,不知世界有炎凉。你只觉得人生犹如一幅美丽的山水画,为了达到那画中的妙景,你只有听从长者的教导,从浑浑噩噩,一无所知的天地里,一步步踏上那五彩缤纷的人生旅程。

青年,在人生的历程里,仍然是幸福的,不过这时你已经晓得,人生,不是一幅静止的山水画,而是诗,是诗,当然有高吭,激昂的旋律,也有低沉,委婉的音韵。换句话说,你已经晓得人生的复杂,世事的纷纭。然而,强盛的生命力,会替你推开这一切,让青年时代的你,昂首阔步去闯荡人生的第二步。

老年,是人的生命力发挥到顶点而开始消退的时刻,如果把它比喻为景,那定是一幅秋风萧飒,偏地残红的晚景。这时,你已经垂垂老去,任你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任你累积了多少宝贵经验,然而,生理的退化,生命的枯谢,总是不饶人的。

简单地说,所谓人生,只不过是一个生命的暂短历史,这个历史要写上甚么样的内容,那就要看这个生命怎样活动,怎样参与人类社会来决定。所谓 ”生命最宝贵“ 的说法,也是因人而异的,一个终日只会自我贪婪,不顾群体,不事劳动的人,他的生命,怎样也谈不上 “宝贵“。

正如诗人所歌颂的: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有这样的人生观的人,才称得上是拥有“宝贵”生命的人。


本文1972年8月发表于 南洋商报 《商余副刊》

2009年7月11日

蟋蟀


个子小如蝗,吟蛩入赋章。

闻声催懒妇,促織立名堂。
 

明主玄宗寵,庸臣似道狂。

穷生思解闷,富贵欲赢囊。

姜咏词惊叹,蒲书文感伤。

随同秋日叫,冬景即寒凉。